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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身,你死了老婆,咱们凑合着过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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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底爱不爱?”——我看着他的眼睛说,“我要结婚了。出现了这么一个女孩,长相不错,经济很好,人也很善良,关键是她很爱我……”“那就收了吧!”他喝了杯酒说,“我给不了你未来……你知道。……我真是为你高兴,人就是要现实一点。”他黯然,即而仰面微笑。
    
  分别的那刻,去机场前,他送我回酒店拿行李。房间里,他突然转过身,拥抱一下告别吧。我笑,你想得美。在酒店门后,我说,你回去吧。我在大堂里等着服务生拿行李,却见他跑了进来,他扶着我的肩膀说,我想了想,还是送你吧。在你结婚前,我最后送你一次吧。更久以前,那年很冷的春天,我过本命年的生日。我们在一起。他搂着我的肩说,你还是跟我走吧。其实如果那时他坚持要一个拥抱,那么我会情愿跟他一辈子。可是回忆起来,谎话说得我自己都当了真。其实我只是在找个分开的借口,我怎么会结婚?有些东西,我们在小心翼翼地逃避。可是,这么多年来,我没想过我们之间会有爱情。我却在他眼底、我心底看到一点点影子。
    
  记得他表白的时候很勇敢。他扶着我的肩膀说:“如果你喜欢我的话,就让我亲一下,因为我也喜欢你;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,也让我亲一下,因为我还是喜欢你。”我垂下眼睫,突然从他的臂弯下钻过去,发足狂奔,并发誓再也不和他说话了。那一年我18岁,sy19。年少轻狂的我们,无知为畏。高中毕业了,我们再也没有说过话。尔后我们在同一个城市读书、工作、生活。似乎很亲密却又很陌生。
    
  那时候我们都年轻,觉得生活的一切来与去都是自然而自由的。而流年让我们渐渐懂得了什么是无奈,后悔,惋惜,追忆……可惜,有些失去无可挽回。
    
  我想起那年深秋的午后,他牵着我的手,经过一个异乡的十字路口。sy,年轻的我爱你,是那样小心翼翼,深怕失去。可是,年轻的我不知道这份爱是对还是错,因此伤害无可避免。sy,爱,或不爱,如何是我们能够选择的。
  有些事情,由来已久。即便是隔着岁月之河,浓得依旧难以化开。
    
  四年好象一张纸就那样被我们的笑声不经意地翻了过去。每年不论我在哪里漂泊,过年是一定得回家的,这是家中不改的规矩。大年初三那天一个高中同学来玩,聊了许许多多往事,也提及sy。说他在南方的一个城市,已经自己做老板了,娶了个当地女孩,这些年很赚了些钱。说着还翻出他的电话号码,让我记下来,并告诉我他过年也回来了。
    
  我坐在门口暖暖的冬阳下,想起那个年少的晚上他对我说的话,不禁笑了起来。我终于拨了他的号码,我说,你到我家来玩吧,带上你的太太,我是斌斌。
    
  十分钟后他来到我家,身边没有太太。他明显长胖了也成熟了许多。见到我他的第一句话是,你怎么一点儿都没变?我笑,你还好吗?
    
  你结婚了吧?虽是问句,我却听得出来他语气中的肯定。
  我自然而然地就接了上去,刚离。
  他看住我。孩子归他妈,我继续不动声色地编着谎言。
  不会吧。你,真的离婚了?
  当然是假的,我什么时候结过婚?
    
  我们站在阳光下大笑起来。四年好象一张纸就那样被我们的笑声不经意地翻了过去。我们终于坐下,叙的却不是旧,而是我们俩相对陌生的生活。
    
  他在南方,拥有生意尚好的公司和一位温柔体贴的太太。而我,还是一片飘浮的云。
    
  一个星期后我回到上海,他的信也随之而来。那是一封很长的信,现在很难看到这么古典的东西了。
    
  “斌斌,四年前你告诉我你要结婚了的那天,我所有的梦想都在那一刻破灭了。我一心想等毕业后赚钱和你一起生活,高二向你表白的那刻起,我就已经知道我的决定了。同志的路虽然不好走,可我还是相信我们会在一起。现在我甚至希望今年春节再也未见到你,这样我就会一直心平气和地赚钱和过日子,守着太太过一生。可是你又出现了,音容一如当年。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,一个我爱了那么多年的人,我却无心地错过了,我不甘心啊。
  我们重归于好好么?为了你我可以舍弃任何。结婚前我就跟我太太说了我对你的感情,她都知道。这次过年后我又告诉了她我们的见面,她也很吃惊。可是她说,她可以接受。让我来照顾你。斌斌。这句话我原本应在四年前就对你说的。这些天我很少说话,我无法从那种混乱的思绪里走出来,命运弄人何至于此。可是现在还来得及是吗?斌斌”
  我将信按原样重新折好,放进抽屉里,锁上,也锁住了以往的回忆。凝视窗外的梧桐,有枯叶打着旋儿落下,它们再怎么逗留树梢上的风光,可终究飘零。
    
  一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我收到一个女人的电话,那是他的太太。她告诉我她的丈夫生病了,病中希望我能去看望他。我觉得这有点像是某个电影中的情节,在这个故事中,也许我被定为某一个重要的角色,但却根本没有人来询问我的意见。我问她南方的天气怎么样,问她工作是不是还好。我没有答应她,所以我没有去看望他。
  因为按照许多的电影情节来说,生病往往就是一个骗局,而且就算他生病了,我也不是神医。心病需要的是时间。
    
  身边那个和我相亲相爱的女孩子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你这次过年回家到底跟你那位同学说了些什么?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过这么个同学?为什么他会给你写那样一封信过来?那个给你打电话的女人是他的老婆,她疯了居然叫你过去!
    
  上海的夏天终于来了,那个女孩子没完没了的问话让我觉得非常的烦躁和炎热。我转过头去对她说,我不想再听你说什么了,你以为会是什么,你都想到哪里去了!你以为我是同志啊。我跟他什么也没发生,就算有,他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时间也比你早!
    
  其实静下心来我也知道自己应该对她说清楚这件事,毕竟误会存在于恋人之间并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。我默默地走到她身边把她抱在怀里,她却不耐烦地甩开了。我就给了自己一个不用去诠释的理由,我独自蜷在沙发里看一场场无聊的球赛。然后一切都有点儿变样了,女孩总是很晚回来总是懒得和我说话。终于有一天她一张纸条都没留就失踪了。我打电话到她的公司,她的同事说她已经辞职了,去了哪里他没有说——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许久,没有太大的悲伤。这真的是件有点儿莫名其妙的事,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。我和她那些关于爱的语言原来只是当时应景的空气,这些天早已消失殆尽。这个女孩子追我的时候表现得特别腼腆和含蓄,没想到离开我的时候倒是这般果断。
    
  还是赶快过来一趟吧,都几个月了,他的病一直都没好,整天恍恍惚惚的,我真的不知道怎幺办才好。现在公司也没人打理。说着说着那个女人哭了起来。
  我握着话筒,久久,那个哭泣着的女人我从未见过,她的丈夫是我的的BF么?——其实,我们什么都没有过。以前没有,现在也没有。
  我对电话那端的女人说,我哪儿都不想去,我不认识你的丈夫。
  我想起那个离我远去的女孩子,突然泪水就掉了下来。
  三年过去了,我的那个女朋友再也没有出现过,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。有时候我一个人坐在我们共同租的一室一厅里,看着我们共同买的点点滴滴,真的会悲从中来,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。
    
  我几乎不再有什幺朋友,因为很难再去相信谁。我常常一个人在周末的时候出去逛街,然后有一天,我遇到了SY。SY比以前更胖了,他正拉着个胖嘟嘟的小小的男孩子东张西望,然后我看到他将钱递给了那个卖气球的人。我有点儿恍惚,这是上海,他怎么会在上海?
    
  sy将那人找给他的钱放进口袋里,我看到两个戴帽子的小男孩向他靠拢,紧接着,一个黑色的东西被非常巧妙地掏出来——sy丝毫不觉——那是钱包,我下意识地大喊了一声,钱包回到了sy的手里,我看到那两个男孩子恨恨地瞪了我一眼,然后sy走到了我的面前。
    
  总部派我到上海工作,sy将小男孩扒在他脸上的手放到肩上望着我说,你还好吗?sy他不会知道,他太太的电话改变了我和我的生活。
    
  那次我病了很长时间,sy继续说,后来我太太告诉我她给你打过电话,但你很忙。她还告诉我你好象有一个女朋友。在我病得最虚弱的时候我想过死,后来就想通了,我希望你快乐,也不想辜负一个对我那么好的女人,所以又重新振作起来。在上海的这半年,有时候走在街头,总会希望与你不期而遇,看到你很快乐,真的。
  小男孩突然兴奋地指着天桥上说,那边还有卖气球的,爸爸,我还要买气球!小男孩不安地将身子扭来扭去,我看着他,舒了一口气,对他说,叔叔带你去买气球好不好?
    
  那天我帮sy的儿子买了七个气球,结果赢得了小朋友深深的好感,他坚持要拉着我的手去他家看他新买的玩具,我的余光看到了sy一瞬间的迟疑,却已不由分说地被小朋友拉上了车。那是一个标准的家,因为一进去人就感到很放松。sy给我泡了杯茶。他的儿子抱来了许许多多的玩具。音乐很温和,有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走过来对我笑了笑,她是保姆。
  那天我没有见到女主人,事实上后来我去过许多次他家,都没有见过女主人。
  先生的太太在生孩子时难产而死。有次我跟小保姆闲聊时,她这样告诉我,语气轻描淡写。
  我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!
    
    。。。。。
    
  SY,我和你,我们,都要欢欢喜喜生活着。我们要这样安然无恙地活下去。即使永远不能在一起。
  
  时间年谱:
  18岁的时候,sy向我表白。
  四年大学毕业后,两年后我骗他我要结婚了,我们分手。
  又是四年,重逢。
  现在又过了三年。。。这样。
    
  时光如水。如今我已过而立之年。sigh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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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作者:佚名    文章来源:本站原创    点击数:    更新时间:2006-1-15